一条鱿鱼鱼 ღ

这里是一条板烧鱿鱼鱼,喜欢写文&交友,私信全部会回复,本人超级友好(๑ơ ₃ ơ)

同人碎碎念-01

【元旦小剧场】

  新娘子着了一袭红嫁衣,盖头下的流苏摇摇晃晃的,她的手中端着一柄象牙扇子,横在他的眼前,龙凤镯很合衬,腕骨纤细,肌肤晶莹,仿佛一件不容碰触的传世珍宝。

  今天是禛国公娶亲的日子,新娘是信安侯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。

  这是皇帝亲自赐下的一纸婚书。

  早年,他的父亲只是名普通的将军,因立下赫赫战功从龙有为被封为国公。在新帝登基未满三个月时,为表庆贺主动请缨出战连夺羌族十七座城池,得胜回朝途中,因遭受奸细的暗算,不幸丧命。至此,追加封号“禛”。

  禛国公年少袭爵,凭一己之力托住了顾氏满门的荣耀。娶这位李家的庶女,是为了让皇帝放下心中的猜忌。

  龙凤金烛燃烧着,发出哔哔啵啵的轻微响动,映出了一道颀长的黑影。

  禛国公用玉如意挑起了盖头,新娘子也看清了他的容貌。

  他的轮廓同老夫人有三分相似,尤其是眉形,老夫人是细细弯弯的柳叶眉,线条优美,颜色微淡。而禛国公更偏向清冷而矜贵,且仪容俊美,沉稳大气,又因是成年男子,眉峰更为凌厉慑人,气势不容忽视。

  “本官知晓你早有心悦之人,只是不知你父侯和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,派你作家族的棋子。本官给不了其他厚重的承诺,仅一条,只要在礼法合乎的情况下,国公府有一半叫李云贞就是了。”

  闻者毫不避讳的瞪着他看,眼中满是怒意:“你既然也不喜欢我,为什么还要答应陛下?我听爹爹说,陛下让你自己选一位中意的女子为妻,你为何不选别人!”

  皇帝的话,到李云贞耳朵里只传了一半。

  当初皇帝问自己的时候,他以外敌未处不愿娶妻搪塞,可皇帝早就策划好了。被指定的人选正是李家四小姐——李云贞。

  他不能拒绝,也无法拒绝。

  只是现在面对她,只怕隔墙有耳。所以,他并不开口解释。

  半晌,男人再次开口,粗糙的大掌抬起她的下巴,气息沉稳而绵长:“本官今晚去隔间睡,记住今日我对你说的话。时候不早了,你早些安歇。”

  不多时,禛国公从暖玉阁走出来。

  候在外面的小厮一见,立马过来行礼:“大……大人您这是去哪里?”

  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摔碎的声音。

  “本官今晚在隔间安歇。”

  小厮砚台一听就着急了,立马劝道:“隔间也没有提出准备的被子啊,大人您要是不打算回去,奴才好歹也得去把隔间再准备一下啊。”

  禛国公摇了摇头,阻止刚要离开的砚台道:“不要声张,夫人现在正气着,如果那些下人知晓我没有歇在这里,难免会背后传闲话。本官去隔间只是处理公务,暖玉阁这边你机灵点,她需要什么都依着就行。”

  砚台赶忙应声,让国公爷放心。

  次日一大早,李云贞就被那些奴婢折腾起来上妆,按照规定,夫妇两人是要去和老夫人敬茶的。

  李云贞出来的时候,国公爷已经在屋外等着她了。

  四目相对,望进那双漆如点墨的眼睛里,犹如幽邃的古潭,平缓而深不可测。男人上前,粗砺薄茧包住柔嫩的素荑:“去给祖母请安,别让下人看了笑话。”李云贞本来是不满的,一听他说这种话便只得安静下来,不情不愿地任由对方牵着自己走。

  老夫人住的地方,也难得添了几分喜气儿。

  中央架起红绸金字的屏风,喜幛环绕,台上置着龙凤双烛与古铜礼器。一位保养得宜的老太太坐在高台右端,面带笑容看新人走来。

  两人接过了嬷嬷递来的敬安茶,恭恭敬敬行了一礼。

  简单问了几句后,老夫人就赶紧让二人落座,共用早膳。

  “小姑娘与你刚成婚,你要多哄着些。”李云贞再是有小脾气,也不好意思让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看出两人关系不好,所以甜甜笑着回应国公待自己极好。

  禛国公听着老夫人话里的暗示,知道旁边站着的孙嬷嬷要检查落红。众目睽睽之下,没有这个东西,难免会让李云贞落下口舌。

  他开口吩咐丫鬟将沾了鸡血的帕子呈上来,鸡血加了药粉,盖住了原本的腥味儿,不怕老夫人会闻出来。李云贞是庶女,出嫁前在娘家并不得眼,生母又早死后宅,所以没人会特意去给她讲这些,她不懂的自己帮忙准备就是了。

  果然,老夫人看过落红以后,笑意又真切了几分。

  禛国公知晓她这边暂时不需要自己了,以公务繁忙为由,没有多用早膳就去书房了。

  老夫人见他离去也不过多在意,只是屏退下人,和李云贞说了些体己话:“你是个好姑娘,他那个臭脾气你不用在意,把国公府就当自己家一样。”

  “玄清这个孩子从小就命苦,他如今才二十七八,心却老如耄耋。他对权力看得很淡,对哪个姑娘也不上心。他娘当年难产,刚生下他就撒手人寰,玄清十六岁的时候他爹也走了。他生在富贵人家,却很少笑过。等我这把老骨头走了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啊。”

  李云贞听得怔住了,她没想过表面上光风霁月的禛国公竟然是这样的。

  “祖……祖母你放心,孙媳会照顾好他的。”李云贞虽然在府中不受宠,但是却没人亏待她。

  从一开始,她就作为嫡长姐宫中固宠的工具被养起来。

  如果不是这突然的赐婚,她要么就是被送往皇宫当妾;要么就是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远离京城,苔痕深院雨,人影小窗灯。

  老夫人闻言满意地点点头,从腕见取下一只玲珑剔透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,放在了李云贞的手上。李云贞刚要拒绝,老夫人就开口了:“戴上吧,这是传给每任家主夫人的。”

  同时,也代表了老夫人对她身份的认可。

  早膳过后,李云贞一路沉默走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  院子内,种植玉兰、海棠与迎春的庭院充斥着馥郁芳香,花团锦簇之中,盖着红布的金饰箱笼晃花人眼。

  “这是做什么,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搬过来了?”有个正在整理东西的小丫鬟过来行礼道:“国公爷说老夫人常年不管家,如今娶了您,他安心让你看着办。管家稍后会把册子和管理库房的东西送来,您先休息便可。”

  李云贞皱了皱眉,没有多说什么。

  昨天对方说这国公府一半姓李,她原以为是句玩笑话,没想到还真兑现了。

  时隔两三月,李云贞住在国公府倒也舒坦。

  府里的下人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如今的毕恭毕敬。主母处事周道,恩威并施,把人心收拢得整整齐齐的,不敢出半分差错。两个人除了皇帝宴请和初一十五对老夫人按例的请安,其余时候是极少相处一处的。侯府有两个满是酸气儿的姐妹过来见她,也全被打发走了。

  是夜,浓稠的墨色。

  “整整一千两银票,拿着东西滚出京城。”禛国公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孱弱书生,极其冷淡的,又极其轻蔑的勾起了唇:“本官的夫人出阁前,你就空手套白狼,靠着甜言蜜语各种哄骗,拿着她攒下的嫁妆声称考取功名读书,实则在青楼包养歌姬。现在她嫁入了国公府,你的手也敢伸过来,不怕被掰断吗?”

  见自己的丑事儿被抖落出来,那书生也破罐子破摔:“是啊,我几声好话,就能从那个蠢货手里哄来大把的银钱,你贵为国公,却不得她青眼,可气可悲啊。”

  禛国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只道是:“再不走,就把命留下吧。”

  书生毫不在意地摇头晃脑着,他就不信这个男人真敢杀自己。

  再一眨眼的功夫,书生就忽然瞪大双眼直挺挺倒地,死不瞑目。他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,禛国公真的动手杀了自己,毫不犹豫。

  等国公一步步走回府中,路过暖玉阁,借着月光,他看见了李云贞站在院前。

  “国公大人,你杀了那个姓吴的。”

  禛国公沉默了半晌,抬步走到李云贞身边,解下披风系到了她身上。男人细瘦的手指轻抚她蹩起的眉心,清月的辉光洒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:“晚上的天气很冷,不多穿些衣裳,会着风,容易生病。”

  李云贞冷哼一声,打掉了对方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,转身率先走进了屋内。

  紧接着,禛国公跟着入内,关上了房门。

  “为什么?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那个书生,为什么还要杀他。婚后我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,我也没有跟他见过面,唯一有一次是派丫鬟去送银钱,那也是我自带的嫁妆,你有什么理由动手?”国公夫人站在窗棂前,乌黑如檀的长发垂落在边条上,月光透过茂密的枝桠,细碎浮光掠过,她整个人都冷静得可怕。

  “你派人跟踪本官。”禛国公站在她身后,并不恼怒对方的质问:“你早就知道,那个书生是在骗你的银钱,他根本没有用来读书,都花在了烟花柳巷。”

  “那又如何!”

  这个冷漠到极致的男人,根本不会理解那个书生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。信安侯府从内部都烂透了,她从小被主母养在身边,看似风光高贵,也不过是作为家族巩固政治的玩物,被提前预定在了那些官员家或者高贵权位者掌中。

  李云贞真的喜欢那个书生吗?答案是否定的。

  那个书生只是在她在侯府中最黑暗的时刻偶然帮过自己,是温暖她好久的阳光。她不是傻子,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书生只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,以及手中拥有的钱财。

  而她也只是执拗的欺骗自己说,每个人都有所图谋,比起那些满是算计的权贵,他很好。除此之外并没有变,跟小时候一样。

  “骗了你这么多年,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?三番五次挑衅本官,仅此这条,也该死。”他没有说出口的是,那个书生满口烂舌,多次诋辱了李云贞。他早就调查过,李云贞虽然不爱那个书生,但是心里地位却看得极重。

  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,他不想戳破。

  李云贞如果知晓那个书生不光贪婪虚伪,还是这样看待她的,定会伤心吧。

  正这时,一道尖锐的寒光闪过。

  禛国公只是惊讶了一瞬,却很快又平静下来,并没有闪躲的动作。

  李云贞不知道何时手中多了把剪刀,直直向他的胸口刺去。以禛国公的身手,闭着眼都能躲过,可是他却站在原地。李云贞本来只想发泄一下,并不想真的刺死他。所料不及,她已经收不回手了,只好猛地侧手尽量避开要害。

  “顾玄清,你这个傻子,刚才干嘛不躲开啊……”禛国公还没多说什么呢,李云贞的泪珠就止不住的往下掉,边哭还边骂着他,就像小孩子般闹着小脾气。

  禛国公轻叹一声,从她手中拿过剪子,扔到了不远处的檀木桌上。

  “别哭。”

  国公爷那只骨节修长、有着一层厚茧的手,似春风流萤,温柔至极地试去了她眼角的泪:“下午本官被召入了皇宫,陛下边关告急,特令我加急赶往边关处理。有些事情太过复杂,等本官回来,再跟你解释,你想知道的所有,我都会说给你听。”

  李云贞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胸前被自己用剪刀划破的那道口子。

  禛国公知道她需要时间平静,便没有再交代什么,径直走了出去。

  出了院子,禛国公回头看了一眼她屋内的灯火阑珊。他站了良久,直到完全熄了光才离开。

  回到弗居斋,他把所有管事儿的下人都叫了过来:“本官知晓你们忠诚又细心,夫人脾气不好,爱使小性子,你们要多加照看;还有,她牙口不好,膳房不能总往那边送甜食;在本官外出期间,如果皇帝宴请国公府,你们要让她推辞过去;其余的事情,砚台就传书给本官。”

  众人恭恭敬敬地应下,言称让国公放心。

  六日后,大风。

  城门之上,帝王衣着红裘玄袍,戴十二珠冕旒,亲自目送着禛国公带兵出城。

  ……

  五个月后,边关传来捷报。

  禛国公出兵势如破竹,共夺取夷人外邦三十二座城池。烽火狼烟之下,羌族和大月氏溃不成军接连投降,并答应每年会按时向我朝缴纳岁贡。

  国公大胜,即日班师回朝。

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士兵们就收拾好行装。禛国公骑着高头大马,迫不及待地想快些回去见一个人。

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,敲着梆子、穿着蓝布褂子挑夫从面前走过,碎花小布遮着的箩筐散发着一股豆腐的清香。

  “卖糖葫芦呀,酸酸甜甜的糖葫芦……”十七八岁的姑娘,清甜的嗓音传到禛国公耳中,他拉住缰绳,要下马去买。

  副将不解,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对这些女孩子家的零嘴感兴趣。于是,摸着有些秃的脑袋问道:“爷,没想到您还喜欢吃甜食啊。”

  禛国公浅笑着摇头,把缰绳递到了副将手中:“本官初次见到我家夫人,是她小时候上街走丢了,自己坐在角落里灰头土脸的,只会娇气地哭鼻子。我走到角落看她,她趁我不注意就把我腰间的荷包抢去。再找见的时候,她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,吃得满嘴糖渣。”

  “那边百姓多,军队过去会惊扰他们的生意。你在此看住马,让弟兄们原地稍等,本官回来后就启程回京。”

  “这是您的糖葫芦。”姑娘甜甜一笑,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。

  禛国公接过纸包的两串糖葫芦,付了银钱要转身往回走。

  “公子稍等。”姑娘突然出声,禛国公驻足,“小女子的糖葫芦正好卖完了,但现在还剩下两碗没卖完的白菜肉圆汤。”

  姑娘看了他一眼,低下头有些羞涩腼腆地解释道:“看您买这个糖葫芦应该是给爱妻或者是孩童的吧,您又穿了一身盔甲,想必是打仗回家的。这个没卖完的汤,象征着团团圆圆,白头偕老。您如果不嫌弃,就当小女子感谢你们不辞辛劳、守护我们百姓的小心意了。”

  怕禛国公拒绝自己的好意,姑娘率先从木食盒中拿了一碗,小口吹着热气喝下。

  团团圆圆,白头偕老……

  禛国公把糖葫芦换了个手拿着,道谢后,另一只手接过另一碗汤,喝了两三口。他刚喝下几口要放下碗,余光就瞥见姑娘小心翼翼往后挪着步子,目光微闪。

  “唔——”

  他的腹部骤然绞痛,突然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。

  手中的糖葫芦猛然落地,这段间隙,禛国公本来可以先杀了那个下毒的人。但……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,不知为何,终究还是放弃了。

 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,影影绰绰的,他好像看见,一个扎着羊角辫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,腰间挂着一个瘪瘪的荷包,嘴边沾着糖葫芦的糖渣,正理直气壮冲自己甜甜的笑着。她也总是那样的鲜活,有两个漂亮的小梨涡。

  她那般小孩子一样的脾气,见自己不守承诺,又该生气了吧……

  视线逐渐模糊,鲜血慢慢渗红了不归人的衣襟。

  十二月,隆冬。

  皇帝震怒。

  禛国公得胜回朝途中,包藏祸心、意图谋反。将士中,凡是禛国公有执掌权的旧部,无论官品大小,一律就地绞杀不得有误。

  皇帝念其旧恩,为表皇恩浩荡,只是没收了禛国公封位,从轻发落,其家人赦免死罪。

  禛国公府,老夫人正在和李云贞吃茶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李云贞手中的茶盏没拿住突然掉在地上,划破了她的手指,血丝沾到了碎成数瓣的瓷片上,异常的鲜红妖冶。

  “老祖宗,夫人,大事不好了,国公爷被皇上以谋反定罪了,圣旨正在送来的途中!”砚台慌慌张张地禀告消息,头上满是细汗。

  李云贞大脑空白了一瞬,耳边传来老夫人重重一声叹息。

  “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……”老夫人起身去内房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,里面装了一只有些陈旧的珍珠珰,还有几片浅薄的纸张。

  李云贞手指微颤,取出来那只耳珰。

  这是她丢了十几年的东西。

  “当初他说上街时候,有个漂亮的小乞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抢了荷包,这只珍珠珰,当时在慌乱中被丢下,玄清就捡了回来。后来,他才知道这是李家四姑娘的东西,也就是你。那段时间,他经常派人留意着你的情况,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。”

  老夫人陷入了某种回忆,轻轻摇了摇头:“当时,他调查到你好像当时和一个书生来往频繁,经常在府外一起吃糯米糕踢蹴鞠,他以为那是侯爷的门生,那是你们定下的姻亲,再加上玄清的父亲那段时间不幸丧命,后来他就没有派人打探过你,一心只在整个国公府了。”

  李云贞将耳珰攥在掌心,她现在头好疼。

  “这叠纸字,是玄清调查出来当年他父亲死亡的真相。禛国公府功高震主,皇帝生性猜忌多疑,当初他父亲就是被皇帝派去边关的人杀害,奸细的说法不过是个借口。”

  老夫人慈爱的摸了摸李云贞的头,眼中是平静的释然,还有不舍:“玄清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,有这些东西皇帝会受到牵制。府外已安排好了人接应,国公府一半的财产他早就留好给你了,天黑后从书房密道出去吧,换个身份好好生活,别再趟这趟浑水了。”

  说完,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入了内室。

  李云贞眼眶微红,泪水砸在地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。

  ……

  今年的大雪降得特别早,却不冷。

  次日,李云贞觐见皇帝的时候,雪已经没到了她的绣鞋。她看着周围的一切,白茫茫的似乎也格外的刺眼。

  “陛下,你瞧这浩浩山河,都是公爹和臣妇的夫君守下的。”

  男人垂着眸子,没有梳理的碎发疏疏散落到耳际,鼻梁上染了半扇的阴影,沉静中蕴着一丝阴郁:“国公夫人叫朕来,只是为了看这个吗?”

  “当然不是。”光下的李云贞穿着一袭殷红色的嫁衣,她随意指着远方的河山,乌鬓上的簪饰灿然生辉,映得她双颊似桃,唇色如朱:“陛下请看,这叠纸字是当年公爹身死的真相,臣妇昨晚抄录了很多份。”

  皇帝忌惮禛国公府,早在多年前就欲连根拔起,可当初谁也没想到,一个十六岁的少年,竟然能撑起顾氏满门的荣耀。

  禛国公本欲此次回京解甲归田,好让皇帝放国公府上下一百口人一条生路。

  但是,皇帝下了决心要彻底解决心腹大患。

  就算这次禛国公成功回京,皇帝还会有下次、下下次让他永远长眠的方法。

  “陛下要卸磨杀驴,未免有些太残忍。公爹当年为朝廷鞠躬尽瘁,从未有不臣之心,当年陛下做的手脚如今再次上演,如果天下人知道了,那些曾经追随公爹的肱股之臣怎么看陛下,那些天下人怎么看待您,想必您是最清楚的。”

  皇帝冷冷的看着李云贞,目光却沉了下来:“就凭这个,你也敢威胁朕?”

  李云贞扑哧一声轻笑,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:“臣妇卑微,何有威胁之说?臣妇唯一希望的,是您为禛国公府正名平反。现在还不到您早朝的时间,最多半盏茶的时间,那些大臣就会经过这里,看到您逼死了国公大人的遗孀。”

  “若您不答应,两日后的这个时间,臣妇抄录的东西会飞满整个京城。就算您要用鲜血堵住悠悠众口,那这天家的威严,也很难像现在这般稳固了。”

  皇帝度量之下,答应了她的条件。

  李云贞嘴角勾起了一抹轻浅的笑,后退了几步,纵身跃下城墙。

  砰的一声,鲜血四溅。

  红色的嫁衣下,是世间最干净的白色温柔。

  她知道,

  现在皇帝答应自己只是权宜之计,皇帝身边有暗卫,只需瞬间的工夫,她就会被控制住,进而丧失主动权。她算计好时间,第一批在早朝前要向皇帝汇报的几位老臣已经到达,在这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前,皇帝是没有机会无声无息把自己处理干净的。

  顾玄清替这个皇帝卖命,到头来,却被陷害谋逆,死在了得胜回朝的路上,葬于无主地,魂归天地间,她怎会心安理得的活下去。

  等等我呀,我马上就能再见到你了……

  这世上的所有的离别都来的措不及防,连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。可就是这一声永远说不出的再见,在多少人的心里成了执念。

  算啦算啦……

  唔……

  重新认识一下,我叫李云贞,你叫什么名字?

  ……

  公元1937年,盛京挖掘出了一座无字碑。查阅地方县志,是在大庆朝乐安年间,边境百姓为国公顾玄清所立的墓棺冢。

  据传言,

  禛国公年少成名骁勇善战,整个大庆王朝都在他的保护下固若金汤。

  当初他被奸臣陷害谋乱,幸得皇帝翻查,为国公平反。皇帝体恤其功劳,破例亲封其夫人诰命为“忠武”二字,因国公没有留下直系子孙,允亲侄继承爵位。禛国公受香火供奉,万民崇拜,他的墓棺冢终年鸟语花香,从无杂草。

  至此,也算是圆满。



★本来刚开始打算写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剧场,大框架是一样的,但是部分会有不同。竹马篇想的是小将军原本是个纨绔,

女主庶女不受宠,会被当作棋子去宫里固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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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将军为了风风光光娶她的小青梅为妻,结果因为他父亲是大将军功高震主,皇帝就不会让小将军子承父业,他要把权力彻底收归中央。结果,小将军终于能娶他心间的小青梅了,却在得胜回朝的路上被陷害谋逆,两个人没有顺利成婚。最后,新娘穿上红嫁衣,披上白盖头,自尽于大婚当日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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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思来想去,还是国公的故事深得我心,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不爱TA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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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这个故事相对完整,但是字数较少,有些细节和一点留白的地方,宝贝们自行脑补吧~
可以把这个部分当成“长公主×小侍卫”的前世,

双死以后,他们再续前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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